国际军棋 发表于 2013-3-8 23:38

先来看看象棋与围棋的普及情况

先来看看象棋与围棋的普及情况
  
    在国内,每四个男人中就有一个人会下象棋(女性也有很多会下的),这一群体大约有1.5亿至2亿左右,无论乡村城市,街头巷尾,皆可见三五成群捉对厮杀者。近乎阳春白雪的围棋,在全国不过3000万的喜欢爱好者。建国后的30多年,围棋的影响远远落后于象棋。几十年的时间里,象棋和围棋的规则都未有根本性的变化,围棋在“声望”不如象棋的生态环境里也未痛心疾首叫嚣改革行棋规则,何以后来对象棋超而过之?重要的原因是,由于当时中国经济实力不足,不能象1988年后日、韩般赞助围棋赛事,错过了当时没有其他棋种竞争的国际化推广的大好机会。围棋则在成功的商业化操作下,借助中日围棋擂台赛刮起的“聂旋风” 后来居上,声势浩大的阔步前进。目前二者的情况就像足球与篮球,会打和经常打篮球的人们远远多于踢足球的人们,但足球的人气与影响却非篮球可比。但我们绝对不能从围棋和象棋受众人数的多寡来说明“声望”高低与二者的优劣。赵治勋曾经说过:“如果给我更多的奖金,去下五子棋也无妨”,可见商业化在推动围棋竞技的发展方面的作用不能视而不见,忽略不计。象棋事业式微于围棋事业,商业化的操作成功与否是主因之一,把原因归咎于象棋的“容量太小,变幻招数有限”的所谓的“弱势”,并且具体到两点:第一,棋子的落点少,第二,运棋的约束多。
  
    “象棋盘是10横9纵仅90个落点,只相当于围棋的四分之一,这就是说象棋的天地比围棋小得多了。假设两者的运棋规则相同,棋形变幻形式的总数就至少相差四次方倍,这个数字差距是非常惊人的”――《象》文作者如此无知又可恶的设置了“假设两者运棋规则相同”的前提,作为自己立论的霸道基础,期望引读者入彀其中。象棋的“容量太小”吗?科学的统计分析表明中国象棋每个局面平均有 42 种合法着法。如果想将这种古老的游戏完全彻底地解决则至少要生成和分析 42^40 (42 的 40 次方)个局面。 如此巨大数量, 目前仅仅有数学意义。人类目前可知的宇宙都不需要这么大的尺度去衡量,目前世界上最快的计算机也得花费许多世纪,显而易见,再优秀的棋手皓首穷年也无法用尽这些无限的“变幻招数”。诚然,与围棋的棋形变幻形式总数相比象棋差距特大,但必须注意的是:二者运棋规则不同!     
  
    围棋的棋子,除被对手吃掉“提走”外,全都落子生根、永居不动。而象棋的每个棋子都始终处于一种待动状态,每个棋子都能够随着局势发展的需要而即时地调整存在方式,变换攻防位置。这显然揭示了“物质是运动的,是发展变化的”这一永恒哲理。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俗语讲“一动则百变”,事实上一动何止百变、千变?诚然,围棋的变化是个天文数字,但毕竟容易计算(一局围棋的着法可以推断,第一步为361种可能性,第二步为360,第三步为359······所以总数为361!,考虑到实际比赛中步数超过350的不多(并非没有)所以我们不考虑300步以后的情况,因此照这种计算方法可以算出围棋的所有可能变化总数为 361*360*359*358······*65*64*65*63*62*61,这个数字大约等于1.73×10^686。),而象棋的变化却是一个不断运动着的变化,有谁能够轻易推算清楚呢?
  
   有一种言论说围棋是最高级、最复杂的棋种,我不敢苟同。持这种言论的人常以计算机围棋软件难于开发为论据。其它棋类都有了战胜人类的超强软件,唯独围棋不能,我觉得现在电脑围棋走的路象骑自行车上地球,把自行车改造的再精良也不可能上月球。记得数学家吴文俊说过,电脑想下好围棋必须解决定量问题。围棋复杂性的核心其实并不是计算量的巨大,而在于无法建立数学模型来判定某一局面是否有利,这一点在象棋中很容易实现。初学象棋的朋友就会被告知每个子的功能大小,局面是否有利的判定通过计算自己的剩余子力再加上一些子力位置的加成就可以完成,非常数据化。而在围棋中的形势判断对电脑来说就困难了,棋型的薄、厚、势大、势小很难用一个数学方法定量表示,这些都是人的直觉和经验,一个稍有棋力的围棋爱好者就可以了解“棋筋”与“废子”的差别,对电脑来说则完全无法判断,通常一个局面下可能产生的几十上百个变化对电脑而言完全是等价的,是否有利需要根据后续手段来判断,人类棋手通过一个简单的“手割”就可以完成的判断,对现有的电脑的(计算机二进制体系的基础,如同计算机的图灵机模型的“开”和“关”,即“是”和“否”)而言,要完成同样的计算将迅速地导致堆栈(在计算机领域,堆栈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概念,但是很多人甚至是计算机专业的人也没有明确堆栈其实是两种数据结构。堆:顺序随意;栈:先进后出)崩溃。计算机可以解决许多高难度的数学问题,却写不出一首打油诗,但如果你以此下结论说“打油诗多么深奥,数学多么肤浅”,必将是滑天下之大稽也。显而易见,依赖当代电脑的冯·诺依曼体系制作最强大的围棋对弈软件无异于用天梯登上月球的想法,现代人也许会觉得荒谬,但在古人眼里,未必如此.梯子可以上树,可以上房,可以上城,甚至可以上山,为什么不能上天呢? 因为做梯子的原材料数量不够,强度不够,天梯也没有可搭的地方,等等等等,但古人都不清楚,他们根本不知道地球和月球之间有多远。可想而知,千百年后,现在人们也会被后来者认作古人啊。
  
    确实,象棋行子限制较多。模糊、开放是围棋的特点,这并不能说明它就是最深奥的,只因它的思想和战理不同于象棋。象棋正因为设限多,棋盘空间不太大,所以对精准度的要求也高,这是限制的艺术。象棋形象地模拟了古代车粼粼马萧萧的战争场景,蕴含了丰富的兵法思想。在“军事模拟”这点上,围棋比不上象棋,围棋没有兵种配置,没有可调动的子力,没有单刀赴会以寡敌众的气概(必须是多子联合围剿,三人欺俩),没有前仆后继革命到底的弃子杀着(弃一两子也只是为了换来更多的地盘);围棋“金角银边草肚皮”的棋理也与象棋的“中心控制”作战理念相去甚远。围棋所有的棋子都是一副面孔、一样肚肠,它们的作用和能力几乎没有差别,在行棋过程中只是因占位的不同而效力略有不同。而象棋无疑复杂得多,她既有同一兵种因占位不同而产生的效力差异,又有不同兵种之间自身作用和能力的差异,还有不同子力的不同配合所产生的差异……。从反映客观世界这一角度看,围棋无疑偏于机械和单一,而象棋则既承认了事物的同一性,又强调了事物的特殊性,充分反映了客观世界复杂、多样、充满差异的本质。
  
    象棋的艺术和棋理折射着儒家的入世精神,围棋的内蕴体现着道家的出世精神。驰骋沙场和战将多大刀阔斧纵马驰车,而隐世不出的“仙人”多悠然措置黑白对峙。象棋的敌我阵地、棋子位置、作用和行走路线的不同,暗合着儒家的社会秩序和等级伦理;而围棋没有固定的阵地,棋子没有固定的路线和作用,表现着道家不受羁束、放达超逸的理想。在懦家社会等级中,国君是最高统治者,因而象棋也就以夺取敌帅为胜;围棋取象于天地,天地辽阔,因而以围地多为胜。象棋尚刚,要求积极拼杀作战,棋子运动能力越强越有优势;围棋尚柔,落子后就不再移动,却像细胞生长一样,显现了自己的生命力。围棋的终极目标是在有限的枰面上尽可能多地争夺空间,评判胜负只看占地多少,自始至终仅仅围绕一个“量”的概念做文章,始于“量”,终于“量”,略显苍白和单一。比较而言,象棋就生动、丰富得多:首先,象棋的终极目标是擒“帅(将)”,是击敌之要害,这显然是一个“质”的范畴,较围棋单纯地以“量”论输赢,明显是一个认识上的飞跃,境界上的提升;其次,象棋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既有空间上的争夺,又有力量上的扬弃,还有结构上的调整。有量变也有质变,还有量变质变的不断转换。尤其在空间问题上,既考虑子力效力的充分发挥,强调对盘面的总体控制,又不斤斤计较于一城一池的得失。在象棋中,抢占空间只是手段而非目的,抢占空间只是擒“帅(将)”的诸多手段中的一个辅助手段而已。由此观之,象棋内涵更为丰富和复杂。围棋在行棋过程中,黑白双方自始至终都处于一种锱铢必较的高度紧张状态,越是高手对搏,越无一丝喘息之机,双方为争一先都殚精竭虑,绞尽脑汁,稍显枯燥而缺乏韵律。象棋则不然,她始终刚柔兼济,张弛有度,尤其高手对弈时,每每在犬牙交错、间不容发之际停一着、等一步,妙手顿挫,顿时给人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受,既充满了辨证意味,又饱含了韵律美感。其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足可与围棋媲美。
  
    “象棋因为容量小,以致古往今来的积累,胜负招数多有了定式套路,编集成册广为流传,招式已经难有创新如此,一大后果就是和棋太多,大型比赛也频频出现和棋”,“有了定式套路,对弈起来有搏无智,象棋对人类大脑能力的益智作用就大大弱化”,——这简直是对广大爱好者和象棋前辈亵渎与侮辱!定式套路的编集成册促进了象棋艺术的广泛传播,从《桔中秘》《梅花谱》到杨官璘的《弈林新编》,再到胡荣华的《反宫马专集》,以及迄今繁花似锦的象棋书籍,一步步走来,无不凝聚了广大象棋人的探索创新精神。
  
    记得有人说过,从现代物理力学的角度来讲,象棋是带有一定能量的粒子群(棋子)在一定的能量场(棋盘)进行完全非弹性碰撞的科学模型,粒子群在人为操纵下按照非自由路线进行完全非弹性碰撞,在碰撞过程中交换能量,以将帅是否被将死决定最终能量场的状况。能量场共由纵横19条线,90个交叉点,72个四方块所组成,粒子群由红黑各16个定位棋子所排列组合,由于中间的18个点8个方块存在,致使双方的能量场纵向呈现不对称性。棋局开始后,随着粒子的碰撞,双方的能量开始消耗,双方消耗的能量差产生了优劣之分,能量差如果随着碰撞的结果进一步加大,导致棋局胜负的出现。如果终局能量差为零或者很小,结果必然和棋。如果每一个回合双方能量差最小,说明操纵者谁也没有犯错误,那就是最佳棋局,操纵者双方各自达到最高境界,反映到对弈过程中就是最佳棋路——和棋。事实上由于双方对能量场认知能力不同,在不同的棋局不同的局面下都会犯错误,只是大小不同而已。因此,胜、负、和对每一个对弈者来讲是三种必然的结果,这是象棋对抗力学固有的客观规律。
  
    围棋终局时往往非胜即负,鲜有和棋。即便偶遇一盘双方连环劫争、且均不愿消劫的无胜负局,也属不得已而为之。象棋则不然,除胜负外还有大量和棋,这无疑是反映世界更为全面、客观的表现,是一种认识上的成熟。她避免了看问题的极端化倾向,承认了客观世界在两极之间存在着过度,黑白中间尚且有灰色。在启人心智的教化作用上,象棋无疑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象棋的行棋规则既不是某个皇帝随心所欲的即时命令,也不是某个团体研究制定的暂时政策,而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积淀形成的约定俗成,其胜负和的结果也与行棋规则有着因果关系的契合。象棋发展到今天,随着人们对象棋认知力的不断提高,和棋结果的大量增加是象棋进步的标志。当然,对弈双方由于利益和情感的存在默切和棋排外,这一现象是任何竞技项目也根除不了的,因为人是有情感有思想的动物,但是,由于比赛结果的需要,双方战略和棋是合情合理的,战争的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能逼着棋手在任何情况下都得强硬分出胜负。
  
    对象棋界和棋大量出现的状况,棋界始终进行着探索与试验,“胡规”的实行就是改革措施之一。尽管有争议,有失误,却都证明了探索的必要与有益,同时指明对赛制及计分方式是改革的正确方向,绝对不能把象棋之所以是象棋的东西进行颠覆式的改革,但是,瞎子摸象的以偏概全与呆滞偏执让《象》文作者变成了庸医,他居然在患了感冒的病人心脏处动了刀:要求对象棋子力功能进行伤筋动骨的破坏性变革,改良棋盘,修订规则,增加棋子。
  
    是的,在围棋的发展史上,有过棋盘从十五道线扩展到十七道线,直到现在的十九道线。《象》文倾向于以后还会扩展。围棋的基本原则是既要取势又要取地,取势往中间,取地往边角。十九道棋盘,三线为边角线,四线为中腹线,三线围住边角136个交叉点(目),用去56枚子;而四线围住中腹121个交叉点(目),用去48个子。由此可计算出每枚子的平均值:
  
    136目÷56=2.4286目(边角线每个子的平均值)
  
    121目÷48=2.5208目(中腹线每个子的平均值)
  
  中腹线每个子的平均值大于边角线每个子的平均值0.09目,而棋盘的大小离开19道,不论是往大还是往小,差数都会变大。而差数最小的就是19道棋盘。这就是17道棋盘必然发展到19道的原因。也正是19道棋盘不可能往21道发展的理由。中腹与边角正好成为对抗的力量。
  
    《象》文片面认为围棋的棋盘的扩展是为了扩大容量显然是没有深入研究棋理的谬论,从围棋史的发展来看,这是对围棋棋理缺陷的一次完善。作者据此提出改革象棋的方法,无异于用英语来写作需要平仄相对、对仗押韵的绝句。
  
    这怎么可能?
  
    容量大并不标志着围棋的魅力大于象棋,也不是围棋易于走向国际的原因。在笔者看来,不能强求象棋走向世界,象棋毕竟根植于中华民族,其中的子力功能代表的意义一旦离开中国社会的大背景便难以理解与把握。象棋的流行基本局限在中国大陆、港、澳、台、越南、新加坡及世界各地少数的华裔圈里,派生于中国象棋的日本将棋、朝鲜象棋、蒙古象棋不论在当地有多大的影响,基本还是囿于国内,始终没有完全跨出国门。由于流行国际象棋,若要欧美人接受中国象棋,需要突破的文化障碍与心理樊篱更多更多。说到围棋的普及与影响力,日本人花费很大代价向欧美推广围棋,送来回机票,送棋具,派裁判,都可以免费,许多比赛放到欧美国家进行,不过到现在,比较兴盛的,还只是中国、日本、韩国,其他国家无论是人数还是水平,都相当差劲,有的只是空泛的呼应。从这点上看,与象棋差不多,至于从下棋人口来说,还不如象棋多。当年克林顿为访问中国提前练习了很长时间拿筷子,结果来到中国还是感觉别扭,期待欧美人用外语拖着鼻腔唱京剧,中国百姓不用茶水而用咖啡招待客人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为什么会有如此尴尬的局面?归根结底,不同的文化形态、传统观念、生活习惯、知识底蕴造成了沟通的隔阂,象棋与围棋都无法从根本上入手扭转这一切。围棋和象棋基本属于东方文化的范畴,而象棋更具浓厚的中国文化特色。她们距离完全走向世界还要费些时日,我们必须有耐心,凭借理性与智慧,循序渐进地把她们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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