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为何对印尼炸毁其渔船干瞪眼？

陈光文

    越南为何对印尼炸毁其渔船干瞪眼？

        
  近日印尼海军实施了一次大行动，对六艘国外非法捕鱼船只进行了集中炸毁。据印尼《雅加达邮报》2日报道，当地时间10月31日，印尼海军在巴淡岛附近海域炸毁了6艘外国渔船。据悉，这6艘外国渔船均来自越南。负责该项任务的海军发言人称，这些渔船和渔民因被发现在印尼海域非法捕鱼而依法扣留，并被印尼地方法院判定为偷猎罪。该海军所属舰队目前负责印尼西部海域一项名为“快速反应”的安全任务，据称该行动大大减少了该区域的犯罪活动，包括外国渔船非法捕捞。
  提到印尼炸沉外国非法渔船，这在新政府上台后，已经成为惯例。据印尼总统佐科威透露，非法捕鱼每年让印尼蒙受242亿美元的损失，由于缺乏有效监管，目前有多达5400艘外国渔船在印尼海域非法捕鱼。面对非法捕鱼造成的庞大经济损失，他已指示印尼海军不仅逮捕非法捕鱼者，更要击沉那些被查实确凿属于非法捕鱼的外国渔船，让这些人不敢再犯。
  之所以佐科总统做出上述决定，这与印尼的国家海洋发展状况有关。从地图上看，印尼是一个群岛型海洋大国，其领土面积覆盖大大小小17000多个岛屿，星罗棋布的岛屿组成了印尼，而印尼又处于赤道附近，是天然的海洋渔业富集地区。可是，印尼又是一个渔业不发达国家，很多渔民都是采用传统捕鱼作业，这使其各大渔场均处于有限开发状态。面对其他国家的传统渔业作业区的过量开发，印尼相对丰富的渔场成为各国渔民垂涎的对象。尤其是印尼的周边各国，稍不留神，就能越界进入印尼海域，只要冒险往往就能收获不菲，这也直接刺激了更多的渔船采取非法手段盗猎印尼渔业资源。
  因此，近年来在印尼海域进行非法作业的外国渔船越来越多，很多悬挂印尼国旗甚至标有印尼名字的渔船实际均为外籍。根据印尼渔业法，海巡部门在掌握确凿证据的前提下，有权对在本国海域非法作业的外国渔船采取击沉等行动。因此，印尼有关部门近来一直严厉打击在印尼领海的非法捕鱼活动，已达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作风强硬的印尼渔业部长苏西声称，这些非法捕捞活动令印尼经济损失惨重，并严重破坏生态环境。只要是在该国海域非法捕鱼，不论是哪个国家的渔船，都照炸不误。综合这两年来的相关统计数字显示，已经先后有106余艘外国船只因非法捕捞被炸毁，这些船只大部分来自于越南、菲律宾和泰国，也有少部分来自澳大利亚和中国。其中以越南的居多，可能占总数三分之一强。
  对于印尼的炸毁渔船行动，很多国家都通过外交途径进行抗议或质询，比如，5月份曾有报道说印尼炸毁了一艘中国渔船，随即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洪磊对印尼炸毁中国渔船一事做出回应，“中方对有关报道表示严重关切，正在核实有关情况并要求印尼方就此作出澄清。”而面对被炸毁最多数量的渔船，使人感到奇怪的是，从没听到越南政府有外交反映，这是为什么呢？
  首先，当然是理穷辞屈。近些年来，越南提出了“走海洋富国之路、追海洋强国之梦”的战略构想，在努力发展传统农业经济的同时，大力发展海洋经济。而今，越南在海洋各领域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海洋经济在其国民经济中的比重越来越高，民众的海洋意识也得到了普遍提高。最重要的是，随着越南对南海主权申索的加强，以及侵占了最多的南海岛礁，使得越南除了大幅开采这里的油气资源外，还从日本和韩国大量购买渔船，加紧盗采该海域的丰富渔业资源。据称，近金枪鱼一项，越南每年就能渔获近20万吨并创汇5亿美元以上。为此，越南渔民除了在南海捕捞外，还非法进入印尼和菲律宾海域，以求获得更多捕获。当然，由于大部分越南渔船并没有获得外国捕捞许可，因此非法捕鱼时有发生，也是盗捕印尼渔业资源最大的船队。据称大大小小的越南非法渔船队数量高达上千艘，让印尼防不胜防，而越南渔业管理部门对此不闻不问，所以在印尼炸沉越南渔船时，越南官方只能保持沉默。
  其次，是不想因小失大。考虑到印尼在东盟中的主导地位，越南不想因为渔船事件让印尼在南中国海纠纷中遭到反击，因为如果没有作为东盟最大国家的印尼默许，不管是越南还是菲律宾提出的任何南海议题，都有可能被废置。越南政府的意思就是努力保持好东盟内部的协调，只要能在东盟会议上形成声音，那么，就会对中国形成压力，就有利于越南对南海的主权声索。毕竟区区几十艘越南渔船价值几何，这和越南整个在南海获得利益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数量更多的越南渔船还在印尼海域非法捕鱼，越南懂得那头重那头轻。
  第三，不翻脸就能促成印越渔业合作。东南亚许多国家的领土领海划分错综复杂，渔民越界是家常便饭，当事国家多数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保持默契。对于印尼渔业的垂涎，使得越南不得不屈从印尼有关部门的处罚措施，也希望印尼能够看清当前的非法捕捞现状，从而应越南之申请，尽快与越南达成渔业合作协议。一旦两国达成新的渔业合作，那么，越南渔船就能名正言顺的进入印尼海域，从而获得更多收入。
  最后，越南不想因为渔业纠纷与印尼翻脸，背后是南海争端。目前的南海争端，印尼也是参与方之一，因此，可以说印尼和越南也存在南海争端。印尼对越南渔船采取严厉措施，一方面固然是为了坚决维护其渔权，但从地缘政治角度看，它也在宣示自己为捍卫领土和主权权益，在地区国家面前展示强硬的决心，向外传达其国家利益不容侵犯、不惧任何外来威胁。而这正是越南所忌惮的，只要不与印尼闹翻，就容易在东盟内部达成共识。就如同越南和菲律宾的关系一样，尽管他们之间也存在矛盾，但是目前策略的当务之急是联合对抗中国，至于他们之间才真正是要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而对于印尼来说，之所以对所扣押的外国非法渔船执行如此严厉的措施，主要是印尼领海辽阔、军方燃油供应不足以及技术支持不给力造成的。面对数千艘外国渔船，印尼执法部门是穷于应付，拦截了东边的，就无法对付西边的，真是焦头烂额。为此，印尼执法部门就不得不动狠，只要被抓住，就采取极端措施，意图让那些还在盗捕的渔船知难而退。但是，巨大的经济利益不但使得外国渔民有铤而走险的动力，还使各国渔业监管部门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策略，这这也变相助长了非法渔船数量的剧增，越南就是一个明显的典型。正是看到这种严重情况，自印尼新政府上任以来，就积极采取严厉打击非法捕鱼行为并授权军方可以烧毁或击沉外国越界船只。所以，预计今后一段时间内，还会不时传来印尼击沉外国渔船的报道，可能直到东盟内部或者整个东南亚各国达成一个新的渔业合作协议那天起，这类非法捕鱼行为才有可能会终止。   （cgw316于2015.11.05）欢迎关注 陈光文 微信公众号来自群组: 国际军棋